人文捷克 夺走每一个旅人的心魂(图)
摘要:布拉格之夜 国家旅游地理2月18日讯 它让所有人都安睡在神的臂弯,也让所有人在篝火前欢腾畅饮。它像一位饱经世事俯瞰众生的长者,却吟唱着波希米亚狂想曲,在醉人的夜色里,夺走每一个旅人的心魂。 9世纪,普热美斯家族在波希米亚地区建立起王国,布拉格城堡
布拉格之夜
国家旅游地理2月18日讯 它让所有人都安睡在神的臂弯,也让所有人在篝火前欢腾畅饮。它像一位饱经世事俯瞰众生的长者,却吟唱着波希米亚狂想曲,在醉人的夜色里,夺走每一个旅人的心魂。
9世纪,普热美斯家族在波希米亚地区建立起王国,布拉格城堡从那时候就存在。500年后,奥地利人并没有带来奥匈帝国的铁骑,而是悄悄地,在普热美斯家族最后一个王离世之后,顺理成章以王室身份入主,一待,就到了1919年。
阿陀斯· 慕夏画中的捷克,是怀抱鲜花的美人,冷然的脸,肌肤如天鹅绒般温暖。贝多伊齐·斯美塔那交响诗中的捷克,似伏尔塔瓦河般宽广,从叮咚山泉,再到辽远大河,也如天鹅绒般荡起柔软的波浪。卡夫卡笔下的捷克,是城堡窗前的风景。终生待在布拉格的卡夫卡,从窗前凝望历经千年欧洲文化洗礼的城市,罗马、哥特、巴洛克、洛可可在城市里开枝散叶,城堡花样足够让卡夫卡看一辈子,写一辈子。
古老的建筑无处不在,夕阳之下,闪烁着特别的光泽。
地处欧亚大陆中心的捷克, 虽为要塞,却鲜有硝烟。冷兵器时代有些不留痕迹的小打小闹,胡斯的宗教革命,仅仅是“竹篙对菜刀” 的星火, 燎原了千里之外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却没有让捷克人流多少鲜血。二战,仅一线之隔的波兰被炮火轰炸得遍地焦土,捷克首都布拉格,却仅只三天巷战。
这块土地上,瑞典人来过,法国人来过,德国人来过,苏联人来过,没有振臂疾呼的热血,没有枪林弹雨的洗礼,政权流水般替换,在民众心中留下波澜。
第一次大胆试探,名为“布拉格之春”。米兰· 昆德拉的《玩笑》 、《笑忘书》 、《生命不可承受之轻》,都因这波澜而生。再一次试探,没有像甘地那般直白地说“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而是以充满浪漫色彩的“天鹅绒”命名。领头革命的是个叫哈维尔的作家,他比世界上绝大多数政客都要想得明白透彻:“最终解决”无异于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通过打碎镜子来摆脱她的窘境一样。这样一种“最终解决”是非个人化理性最典型的梦想之一,正像“最终解决”这个词鲜明地提醒我们那样,它可能将梦想转变为现实,也因此把现实转变为噩梦。它只能给这个已是沉重负担的文明进一步增添数百万人的死亡...
他,成了捷克共和国第一位总统。
于是,捷克成了今天看到的样子。免遭生灵涂炭,留下千年积淀。无论是山间、河岸的小镇,还是欧亚中心的关隘布拉格,都保存得近乎完美,一如千百年来欧洲童话中描述的净土。
捷克的前世造就了捷克的今生,如果乘坐火车, 无论从相邻的哪个国家进入捷克,窗前景色总会提醒说: 哦,捷克到了。
在这样的神像之下,布拉格仿佛得到神的永远庇佑。
About Czech
国名 :捷克共和国 The Czech Republic,?eská republika
面积 :78866平方公里。
人口:1053 万(2010 年) 。其中 90% 以上为捷克族,斯洛伐克族占2.9%,德意志族占1%,此外还有少量波兰族和罗姆族(吉普赛人) 。官方语言为捷克语。主要宗教为罗马天主教。
首都:布拉格(Prague) , 面积496平方公里。人口124.9万(2009年) 。
街道上马车奔驰,时光停驻。
贝多伊齐·斯美塔那 Bed?ich Smetana
“新捷克音乐之父” ,是捷克民族音乐奠基人。他的音乐成功发扬了捷克民族文化,与捷克独立密不可分。歌剧《被出卖的新嫁娘》蜚声国际;交响诗组曲《我的祖国》则细腻演绎了捷克的历史、 传说故事和景致, 其中“伏尔塔瓦河”最出名。
安东·德沃夏克 Antonín Leopold Dvo?ák
19世纪捷克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捷克民族乐派主要代表人物。德沃夏克一生作品很多,共创作了12部歌剧,11部神剧和清唱剧,9 部交响曲,5部交响诗,还有大量协奏曲、钢琴曲等作品。其中最著名的有: 《e小调第九交响曲》(自新世界)、 《狂欢节序曲》 、 《F大调弦乐中重奏》和歌剧《水仙女》 、 《国王与煤工》等。 《水仙女》是他创作的最出名的一部歌剧,该剧于1901年3月31日首演于布拉格民族剧院。那时,他正担任布拉格音乐学院院长,演出极其成功。
瓦兹拉夫·哈维尔 Václav Havel
1993年到2002年担任捷克共和国第一任总统, 同时也是著名的作家、 剧作家, 被称为“文人总统” 。在投身政治改变社会之前,哈维尔用杰出的荒谬剧本揭露极权主义下生活的不堪,嘲讽时政的腐败。他在戏剧中刻意而清晰地呈现当时的社会生活。其著作有《乞丐的歌舞剧》 、 《无权力者的权力》 、 《给奥尔嘉的信》 、 《哈维尔自传》 、 《反符码》等。
《花束集》 Kytice
捷克浪漫主义诗人卡雷尔· 雅罗斯拉夫· 爱尔本1853年以捷克神话为基础而创作的民间故事诗集,也是捷克最受欢迎的作品。相关的版画、剧作等艺术作品层出不穷,包括德沃夏克的《水仙女》等交响诗及歌剧。#p#副标题#e#
布拉格 睡在神的臂弯
登高即可望见连成一片的红色屋顶,是布拉格城市的特别景色。
火车从维也纳“咣当”到布拉格已是半夜, 车厢里只剩下我一人。背着行李走下车,布拉格夜色清凉,风吹在脸上,虽是夏天,隐约间却有些秋意。微雨润湿了路灯的青色, 染在一面面雕刻精细、线条分明的墙上,飘浮于方石铺成的路面。难得有车从小巷子里驶过,轮胎碾过街道的声音,从远处一点点压近,又飞快地散开在夜色的转角里。
走进布拉格,没有任何准备。一无所知的中转站。漫无目的的旅行,有时,能让人最直接地感受眼前忽然出现的世界。
没想到在布拉格会住进一所昔日的修道院里。我从来没见过哪个酒店有这样的气势,一尊高大的耶稣石像默默地站在高高的石阶顶部,双手摊开,低垂眼帘,仿佛在怜悯地凝视脚下匆匆来去的众生。耶稣像后的酒店大门是原汁原味的修道院大门,沉重的橡木,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推动,门内有铸铁门锁和门轴。路面高高低低,没有太多修整,每一步都得小心着出其不意的门槛和斜坡,像是当年僧侣们存心用这些坎坷,来警示世事的危险。
大教堂里,一缕微光,链接天堂与人间。
山顶的房间,窗口不大,居高临下。山根是昔日贵族住宅区,高低起伏的屋子,都用红色瓦铺顶,夕阳照耀下艳得分外刺眼。远处天际线上就是布拉格城堡,伏尔塔瓦河在树影里时隐时现,两岸是布拉格老城,由河上同样古旧的桥梁连接着,从这里能看到著名的查理大桥。前台小帅哥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想感受查理桥,一定得后半夜万籁俱寂的时候,独自走去桥中间。闭上眼,让桥柱上的灯光透过眼帘散成一片昏黄,屏住呼吸,或许你能听到中世纪骑士们走过,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嘚嘚声错落有致。
等早晨云集的旅游团高潮过去后才走进布拉格城堡。沿着城墙根,狭窄的黄金小巷是当年工匠和守城士兵们住的地方,低矮的屋子,和他们负责守卫的高大殿堂有了鲜明对比。捷克文学巨匠卡夫卡搬进黄金巷22号时,城堡已经失去昔日功能,而今天的大师故居则变成了礼品店中的一间。小巷里聚集了众多卡夫卡迷,进出来往,这些曾经可怜的小破屋此刻都油漆得色彩艳丽,人气十足,成为繁忙的旅游景点。要等到夕阳西下,游客渐渐散去,城堡才恢复宁静。
圣维塔斯大教堂(St. Vitus Cathedral)在城堡正中,哥特塔楼刺破青天。这座捷克第一教堂自14世纪破土动工,国王换了无数代,到上世纪初才建造完成。为教堂奠基的温塞斯拉斯大公自然没能亲眼看到他想象中的辉煌变成现实,被亲兄弟谋杀的他,此刻安息在自己的教堂里,被子民们敬奉成国家守护神。安置大公遗骨的礼拜堂里点缀着一千多块宝石,四墙壁画金碧辉煌,描述着耶稣的生平和大公的故事。
一年里不间断的庆典,为了神,也为了人。
哥特教堂空间恢弘,站在圣坛前仰望穹顶,竟会觉得空气里雾霭蒙蒙。一束天光透过屋顶的彩色玻璃窗投射下来,更为教堂增加了几分天国的神秘气氛。供神所在,通常也存着世俗生活的极致。教堂一间密室里珍藏了波希米亚王加冕冠,从外面只能见到一扇小小的门,不知道门后藏有什么暗道和机关。既然是王者之冠,凡人肯定无缘。据说王冠带有先祖沉重的咒语: 非真命天子戴此冠,一年必死!希特勒任命的纳粹捷克总督海德里希上将见到了王冠,不惜以身试法,非要过一下加冕之瘾。果真,一年不到,两名捷克特工就把这个权极一时的第三帝国接班人送上了西天。今天的藏冠屋层层加锁,钥匙由多位政界和宗教界大佬分管,只有众位齐聚,同时掏出钥匙,才能入内瞻仰。有此一举,即使再有非分之心,想为之丧命也不那么容易了。
说起布拉格的保护神,必须要说圣约翰。基督教历史上叫“约翰”的圣徒不少,为首自然是耶稣十二门徒里那位。但你随便在布拉格街头问个当地人,圣约翰却是另外一位头顶五星的圣人——站在查尔斯桥护栏上的一座石像。史传,约翰是教堂的一位神父,按照宗教习俗,倾听了王后在礼拜时对自己犯下罪恶的忏悔。戒心极重的国王闻风而来,逼约翰说出忏悔内容。按照教宗教义,忏悔是教徒的权利,忏悔内容是个人隐秘,受教会无条件保护,约翰自然宁死不肯开口。这故事来龙去脉也许各有分说,但 在1394年3月20日,约翰被国王的手下从查尔斯桥上扔进了伏尔塔瓦河,确凿无误。
无独有偶,圣约翰的遗体经过一番周折,最终躺进了布拉格城堡中间这座大教堂,每天接受接踵比肩的参拜人群。既然被封了圣,就得执行神的责任。约翰为守秘殉道于水,也就成了为抗拒诽谤和镇压洪水的双料守护神。查尔斯桥上有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记号,标记着圣约翰被推下河的位置。圣约翰手捧十字架,面容戚戚,满是怜悯。在他被杀的那天晚上,忽然出现的五颗明星此刻成了他神冠的装饰。桥上这尊雕像是仿制品,原作收藏在捷克国家博物馆,但这丝毫不妨碍游客在像前闭目许愿。这传统似乎和全世界所有的神像文化接轨,圣地许愿总能有求必应。学着其他游客闭眼伸手去摸约翰,还没碰到,手又收了回来。来此已是有缘,何必再多贪念之心。
下令把圣约翰投河的温塞斯拉斯四世 (Wenceslaus IV)和罗马教廷似乎有道不尽的纠葛。杀了不肯听令的天主教士约翰,国王手下还有个公开反叛罗马的新教领袖约翰·胡斯(Jan Hus)。这次,国王和教廷斗法大败,约翰·胡斯被罗马宣判为异教徒,水火不容,这位约翰被架上柴堆烧死。虽说这桩冤案在上世纪末也终于被老教皇保罗二世平反,但仔细想想,一水一火,在布拉格,约翰这名字怎么都有了点悲剧色彩。
暮色下,处处都是与神相关的景色,十分神圣。
布拉格的历史太悠久,悠久到连新城都已经见证了600多年光阴。城中央有一大片绿地,温塞斯拉斯广场(Wenceslaus Square)的名字来自这位半人半神的巴伐利亚大公。和所有大城市的商业中心一样,环绕广场的林荫道旁挤满了无数俗不可耐的品牌店。如果稍微了解一下历史,就会知道此刻的平静下曾经涌起过惊涛骇浪。毫不夸张地说,温塞斯拉斯广场是捷克民族激情的火山口。从捷克独立的旗帜到纳粹无情的马蹄,从布拉格之春的呼喊到前苏联坦克冰冷的履带,政体天翻地覆,生活波折动荡,在广场都会发生巨大回声。
广场尽头是雄伟庄严的国家博物馆,两道石阶从左右通向中间一片可以俯瞰广场的高台。道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游客如云,一片太平盛世景象。正对高台,一座扭曲的十字架半嵌在人行道中,仿佛正努力挣扎着,想从大地中升起。40多年前,为抗议前苏联入侵,年仅20岁的布拉格青年约翰· 帕拉许(Jan Palach)在这里愤然自焚。他是在短短的几天里,我们遇到的第三位名叫约翰的殉道者。20世纪的约翰,背负的十字架不再是国王的残忍和教廷的冷酷,照片上的年轻殉道者凝视着远方,炯炯目光里充满着尊严和对自由的向往。
不想让自己觉得太沉重,还是把时光扭转回今天。信步溜达去老市政厅,这里的墙面上有一套美轮美奂的天文钟 (Prague Orloj) ,极尽机巧。钟内机关运作出耶稣十二门徒,分两组依次在两个窗口出现。钟的装饰里最显眼的是四座雕像:死亡, 虚荣,贪婪,还有一个无人知晓意义的缠头汉子。也许留点谜,才更让人心仪神往。这套天文钟在500年间几经修理扩建,早已超越了报时的基本功能,成了集工艺和艺术为一体的绝世珍品。穿过拥挤的游客群,听导游们神采飞扬地讲造钟的工匠如何被国王刺瞎双眼,以免绝技外流。传说归传说,但这钟确实有太多历史,连纳粹坦克兵都曾不甘落后地用炮弹为她添一处伤疤。
近中午,天文钟下已是人山人海, 所有人都翘首引颈,等待装饰着天空星象的大钟敲出时刻。无意中发现正对钟楼有家咖啡馆,众目所瞩都在钟楼,咖啡馆门可罗雀。上楼去,竟然满堂寂静,空无一人。依窗而坐,面前雪白的桌布和精致的咖啡器皿。窗正对着大钟,绝好的视角,楼下的人海喧嚣和大钟慢条斯理的节奏,成了鲜明对比。
点杯咖啡,布拉格的咖啡,慢悠悠润一口,从容等待大钟敲响。从情绪里走出来,当一个悠闲游客,真好。
撰文/RedRocks、艾几、徐辉 图片提供/RedRocks、捷克国家旅游局、徐辉 插画/炎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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