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七照:遨游文化江湖之情梦江南
摘要:国家旅游地理1月16日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庄子齐物论》开启了人生如梦的思想。然则,一部水墨流香的《临川四梦》在或明或暗、亦虚亦实之间,将理想与现实贯通在一起,并穿越横亘400年的时间帷幕,呈现给人们一幅至情、至性、浪漫、写意的时代风貌图,也
公元1550年,汤显祖出生在江西抚州府临川县城东文昌里一个书香门第。他少年聪慧,5岁就能毫不费力地对对子,12岁即会作诗,21岁中举,25岁就有了自己的诗集,正所谓“童子诸生中,俊气万人一”。年方26岁的汤显祖文才已名播天下。
汤显祖纪念馆
然而,深受临川文化浸润的汤显祖,由于秉承古代先贤们刚直不阿、清正廉洁的风格,并没有能够在科场蟾宫折桂,官场平步青云。相反,由于不阿附权贵,不屈于强权,他两次落第,后来,汤显祖虽然考中进士,但却远离政治中心,屈居下僚。理想受挫,但是汤显祖并没有低下高傲的头颅,他慨然发出“吾不敢从处女子失身也。”
1591年,汤显祖目睹当时官僚腐败愤而上《论辅臣科臣疏》,弹劾大学士申时行并抨击朝政,触怒了皇帝而被贬为徐闻典史,后调任浙江遂昌县知县,一任五年,政绩斐然,却因压制豪强,触怒权贵而招致上司的非议和地方势力的反对,终于在1598年愤而弃官归里,并逐渐打消仕进之念,潜心于戏剧及诗词创作。
虽然,在当时的文坛以诗文为主流,而汤显祖也以此著称于世,但是,他还是将主要精力投注在人们视为小道的戏曲之上。潜心创作《临川四梦》。“词家四种,里巷儿童之技,人知其乐,不知其悲”,汤显祖藉由“四梦”,通过不同情境、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人物的遭遇,艺术地表现了一代人的悲剧,传达出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追求与挫折、期盼与苦闷。虽然,“四梦”中的人物故事虚到了极点,但其落脚点总在真切的实处。这种虚实结合的写法,将理想与现实融会贯通在一起。以梦写爱情、以梦写政治,“四梦”不仅以其独有的情感与空灵的意境,开启了中国戏曲舞台演剧结构全新的阶段,更以汤显祖个人情怀的关照,构筑起能够经得起时间考验,打破地理、种族藩篱的永恒的哲学思考与人文关怀——而这正是临川文化的脊梁。
“梦生于情,情生于适”,“因情成梦,因梦成戏”,“四梦”的立意虽各有不同,但是他们却是一个连贯、统一的整体。“梦”是汤显祖关照社会历史、思考宇宙人生哲理的途径和纽带,而情则是贯穿“四梦”的红线,汤显祖哲学思想和文学观念的灵魂。从《紫钗记》的“一点情痴”到《牡丹亭》的“生生死死为情多”,再到《南柯记》的“一往之情为之摄”、《邯郸记》的“一生耽搁了个情字”。四剧入情日深,用情益专,逐渐进入“情至”的化境。正如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所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种贯通于生死虚实之间、如影随行的“至情”,是充满生命力的狂飙突进,是那个时代自由和个性的呼喊。
《神奇赣鄱》中的杜丽娘造型 郭晶 摄
《临川四梦》从题材内容上看,《紫钗记》和《牡丹亭》属于儿女风情戏,《南柯记》和《邯郸记》属于官场现形戏。前二梦是对真情的讴歌,后二梦是对“矫情”的批判。奇幻与现实的紧密结合,强烈的主观精神追求,浓郁的抒情场面,典雅绚丽的曲文铺排,“四梦”通过“梦”开掘“情”,从而有所感触,找到对待“情”的正确态度,将受现实羁绊的自我超拔出来,显现本真状态的生命自我。
《临川四梦》的创作,源于汤显祖仕途坎坷、人生困顿引发的浓烈激情和冷静思考,是汤显祖思想、心理、感情的记录。梦与情,情与剧,诗与哲,“四梦”以汤显祖真实的自我为写照,以梦突破现实的园囿,以情高扬生命的超拔,交汇成一曲跨越特定历史条件限制的永恒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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